他帶著幾分感慨道：“是啊，原來所有人都想錯了，蠱道並不是給人走的。”

蠱道不是蠱蟲走的路，而是給鬼走的。

這樣的事實讓陸飛煙半晌都沒能夠回過神來。

“那……你……”

她望著他正專註看殄文的樣子，幽暗的光映著他如玉的面龐，也好似讓他縈上了一層光暈，朦朦朧朧的，迷了她的眼。

陸飛煙不知道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好還是壞，幽幽暗自輕嘆一聲，她想，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吧。

他微微側過身，本想說話，可看她這般呆呆的看著自己出神，眼中不由蘊起笑來。

“煙兒。”他忍不住喚了她一聲。

她回過神來，像是被抓了包似的有些心虛地炸了眨眼：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
他探身過來，垂眼望著她，擡起的手卻懸在她頭頂上，輕輕“撫著”那秀發。

雖然觸摸不到，可是他卻依然記得她發絲劃過掌心的感覺。

“這蠱道我們若是真的成功走出去，那麽會發生什麽事，誰也不知道，畢竟傳說不過是傳說，而實際上究竟如何，根本無從得知。而……我們若是沒有走出去……”

他稍稍停頓了一下，雙手輕輕“捧住”她的臉，繼續說道：“煙兒，你怕麽？後悔麽？”

要是她沒有來找自己，她此刻應該還很快樂的在妖族生活，或許等到以後還會重新愛上別人，成為那個人的妻子……

他這話的意思，陸飛煙當然明白。

她搖了搖頭，擡起眼眸對著他燦然一笑，說道：“我是誰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我怎麽會害怕？要是害怕的話，我就不是我了，況且，後悔這兩個字對我而言，它們根本是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的。”

她怕什麽，後悔什麽？

自己選擇的路，她從來就不會後悔也不會怕。

他一笑，很想將她擁入懷中，可是現在卻是連觸碰都成了奢侈。

陸飛煙也知道兩人現在這種狀態太苦，於是便將話題轉移道：“那個上面說了什麽？有沒有法子出去？”

既然是殄文，那就是給鬼看的。

雖然她很不願意，也不喜歡將這個稱呼套在他身上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
他轉過身，望著那碑上的殄文，說道：“關於如何出去，那上面沒有說，只說看緣分……”

陸飛煙目瞪口呆，“看緣分”，這說了等於沒說。

“那我們就等著看有沒有緣分？”她撇撇嘴，走上前，將那上面的殄文都掃了一遍，果然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，“要不要將這東西打破看看？”

記得以前看過的很多武俠裏，都是這樣將東西打破，然後就發現了“驚天大秘密”，從而逆轉乾坤。

景修忍不住笑道：“打破的話，這裏縮小的速度會變得更快，你想試試？”

陸飛煙一楞，面上微微露出窘色：“這就算了吧……”

可是景修卻將手按在那碑上，眸色沈沈：“不過，你有句話倒是說對了，不破不立。或許我們可以試試，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與你死在一起。”

這番話讓她心頭猛地一跳，本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，可對上他那認真的眼神時，她就知道他並沒有在開玩笑。

深吸一口氣，唇角上揚：“對啊，其實這對我來說並不是最壞的結果，最壞的結果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
景修望著她，眼中的笑意更甚：“我也是……”

如果不能與她在一起，對他而言，真的生不如死。

陸飛煙唇角的笑愈發肆意，她也將自己的手放在那碑上，微微轉頭望他道：“那我們一起碎了它。”

“好。”他應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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